绩的义理。如果违背忠诚正直,国家有固定的刑罚。贤明的虽然关系疏远必定擢升,不正派的虽然关系亲近必定废黜。”回头对元羽说:“上下二等,可分为三级,中等仅为一级。之所以如此,上下是升降的科目,所以表彰细小的美事,中等保本,事情可大致通观。”
元羽原先呈报廷尉五局司直。高祖说:“刑罚断案的艰难,实在始于远古,必定要判决诉讼,为了L夫子所称说。然而五局所掌管的,是专管刑罚断案,近来听到各种传说,多评论五局不精密。了解人很困难,我哪能独自决断?应当和群臣共同论定。你们各自陈述所见所闻。”高祖对五型和少卿塑述说:“五局司直,你们以为分为几级?”元羽回答说:“各司直都据圣上心意选择。从前,百官开始设置,擢升为狱官,听取诉讼考察言辞,没有大的差池。所以分为两等,是因为有的刚处理事务,有的判断时机有快慢。朝廷既然有了九品的制度,所以计算细小的差别,来分成等级。总体评论得失,大都差不多。”高祖说:“我近年因这些人见识值得赞许,所以挑选为管理讼狱的官,小的优缺点不值得分等级。然而廷尉所管的,是人民性命的大事,必须内心公平性情端正、抑制豪强哀怜弱者、不躲避尊贵权势、以实事求是判案的才可算上等。现在一意要听取传闻,真假难以辨清;一意要不采纳,事情没有依据。然而别人说坏的不一定是坏,说好的不一定是好。之所以如此,有的判案不躲避豪门贵族,所以人们以为他坏;有的依附权势抑制低贱者,尊贵的人以为他好。不过传到我耳中的,都是尊贵者的话,所以迟疑反覆,实在是由于这一点。局中事务必须像冰那样清明像玉那样纯洁,加以升降褒贬。你们既然亲自掌管,正派邪恶所得所失,应该全都了解,可精审辨别加以报告。”邓述回答说:“陛下施行赏赐得到合适的人,其余的人心中服气;如果赏赐不和他的能力相称,就无法劝勉激励。依臣下愚蠢的见解,希望不施行赏赐。”高祖说:“我从前设置这个官,答应三年考核政绩,一定施行赏赐惩罚。经过现在的考核后,如果没有废黜擢升,恐怕正直的人不肯尽心,邪僻的人无法改正。除非以公道加以解释,哪能完全表达最高的义理?虽然不能精研微妙意趣,姑且希望粗略分出高下。各位尚书再和群官妥善思量具体做法。”
高祖对尚书等官员说:“我上继先辈基业,统御天下。以前稽考古代典章制度,设置这众多的职任。然而尚书的职责,掌管中枢机要,哪裹仅总领百官,协调人事而已?我的得失,都在于这裹。自从你们在位,岁月将近两年,没有说过我的一个过失,献上否决的一点规劝,又不曾推举一个贤士而贬退一个不正派的人,这两件事是罪恶中的重大者。”高祖又对元羽说:“你的浅薄,本来不值得用来比况晋朝的山巨源。考察当今之世,你要算下等的人了。你开始任廷尉,等到做尚书,内外仰望,认为我有弟弟。自从去年秋季向南出兵以后,你亲近小人,疏远君子,在公事中阿谀结党,亏损我皇室法度,出入没有章程,行动违背礼法。综合你的行为,应该列在下下的等级。”高祖又对元羽说:“你既是皇帝的弟弟,又处于中枢之首的职位。你自从在任以来.立功勤奋的业绩,在朝廷没有听到过;阿谀结党的声闻,频繁传到我的耳中。你的过失,已经完备地列举在前面,不能再另外叙述。现在罢免你的录尚书事、廷尉,仅任特进、太保。”又对尚书令陆散说:“叔翻在尚书省的起初,很有好名声,从近年以来,既不公平又懈怠。难道不是因为你们放任他邪恶诈伪的心,不能以道义加以辅助?虽然没酿成大责任,已导致小处罚。现在剥夺你尚书令一年的俸禄。”对左仆射元赞说:“你年高有德老练成熟,长久位居机要职务,不能辅助事务,激励同僚,贼人的称谓,难道不在你身上?核计叔翻的废黜,你应受死刑,不过以过失归于一人,不再加罪。又担任少师,没有履行职责,现在解除你少师的职位,剥夺一年的俸禄。”诏令吏部尚书元澄说:“叔父既不是尚书省长官,又不是八座元首,哪应将各种过错滥加在你身上呢?然而看到叔父神情傲慢,少保的责任,似乎没有留意。可解除少保职务。”对长兼尚书于果说:“你履历低微,越级升任显要职位,不能日夜辛勤恭谨,屡次以有病而推辞。长兼的职务,地位仅次于正式员吏,现在解除你长兼的职务,可任光禄大夫、代理尚书,剥夺一年的俸禄。”又对代理尚书尉羽说:“你在尚书省,一点也不操心保存左史的事务.现在降为长兼常侍,也剥夺一年的俸禄。”又对代理尚书卢渊说:“你刚开始做代理尚书,不够考核政绩。然而你在尚书省,虽然不是高位,作为一省之中的文学之士,竞不把左史放在心上,这样的过失,罪行没有归宿。现在降你为长兼王师,代理常侍、尚书照旧,剥夺常侍一年的俸禄。”对左丞公孙良、右丞乞伏义受说:“二丞的责任,是用来协助尚书,光大宣扬王命,然而你们不能诚心直言,辅助尚书,判你们的罪过,应处以死刑。衹是因为尚书的过失,事情牵连叔翻,所以不能另外加以贬官责罚。二丞可穿平民服装代理本官职责,衣帽俸禄和差役,全都剥夺。如果三年内有成绩,恢复本来职务;如果没有成绩,就永远回到乡间。”又对散骑常侍元景说:“你们自从在尚书省任职,全省失职堕落,致使广陵王言论失载,行为不修饰,这样的过失,责任在于你。现在降你的职位为中大夫、代理常侍,剥夺一年的俸禄。”对谏议大夫李彦说:“你虽然担任谏议的官职,实在是人不称职,可去掉谏议二字,降为元士。”又对中庶子游肇等人说:“自从建造承华宫,已经历一年,然而柬宫的官员,没有说直话的人,虽然没过三年,事情必须考核罢黜。游肇和中舍人李平见识学问比较好,可列为中等;安乐王元诠可列为下中等,解除束华的职位,降为员外散骑常侍;冯夙可列为下下等,免除中庶子,免去爵位两任,员外常侍照旧;中舍人间贤保可为下下等,降为武骑常侍。”又对公孙良说:“近年用人,多违背观察人才而授官。本是武人,而授给文官,废黜同于通行条例,就道理而言不均衡。诸如此类的人,免除现任官职恢复当初职位。”
高祖召唤陆散、元赞等人到面前说:“北方人时常说何必需要读书,我听到这种话,深为茫然。现在读书的人很多,哪裹都是圣人?我自实行礼制九年,设置官吏三年,正是想要开导百姓,达到礼教。我做天子,何必到中原,是想使你们的子孙,增广见闻知识。如果永远居住在恒山以北,遇上不喜好文教的君主,你们的子孙,不免会一无所见。”陆龈回答说:“实在有如明诏,金氏如果不入汉朝为官,七代知名,也不可得到。”高祖非常喜悦。
等到设置五等诸侯,元羽食邑勃海的东光二干户。皇帝向南征伐,元羽升军号为卫将军,授任使持节、都督青齐光南青四州诸军事、征东大将军、开府、青州刺史。因留守代京的功劳。增加食邑五百户。高祖前往元羽的第宅,对几个弟弟说:“我昨天亲自听取别人的诉讼,才知道广陵王的精明。”咸阳王元禧回答说:“我的年岁是广陵王的哥哥,精明是广陵王的弟弟。”高担说:“我是你的哥哥,你是元羽的哥哥,你还有什么遗憾?”又说:“叔翻积久难治的病连绵不止,竟有十多年,我时常为他深深担忧,恐怕他不能恢复。今日得以痊愈,很晚完成婚配,欣喜他的吉祥庆典,所以前来。”高祖在华林园亲自为元羽饯行。后来诏令元羽说:“我顺应上天命运,乘着时机建立功劳,开辟荆山拓展沔水,声威震撼三楚百越。时间到了夏天,在汝水颖水歇息车马。兵势临近荆州、徐州,声威传遍长江以南,不能解除兵甲,凯旋进入三川。聚兵演武,等秋季再出动。海滨的重任,本靠宗室良才,妥善筹划攻取策略,安宁我束部疆域。恭敬谨慎你的礼仪,不要毁坏好名声,惟有饮酒狩猎,能不警戒吗!”加授散骑常侍,进军号为车骑大将军,其余职位照旧。
世宗即位,元羽调任司州牧,常侍照旧。元羽接连上奏疏推辞州牧,直到三四次,韶令不准许。世宗处理政事,征召元羽进入宫内,当面授予司徒.元羽推辞说:“彦和本来不愿意,而陛下强制授予。现在他刚离开这个官职而用臣下接替他,必定招致人们议论。季豫既改任,选取他没有疑惑。我请求做司空。”世宗还是强制他,元羽坚决推辞,才答应了他。
元羽原先奸淫员外郎冯俊兴的妻子,因夜间私自出游,被俊兴殴打。连日隐秘躲藏,在府中逝世,这年三十二岁。世宗亲自前往,哀伤悲恸,下诏赐给棺材、朝廷礼服一套、衣服一套、钱六卜万、布一千匹、蜡三百斤,大鸿胪料理丧事。入棺时,皇帝亲自前去,在都亭举办丧事。追赠使持节、侍中、骠骑大将军、司徒公、冀州刺史,赠给仪仗鼓吹、班剑四十人,谧号为惠。等到安葬,皇帝亲自前往送行。儿子元恭继承爵位.记载在《本纪》中。
元恭的哥哥元欣,字庆乐。性格粗俗轻率,喜好养鹰和狗。肃宗初年,授任他为通直散骑常侍、北中郎将。外出任冠军将军、荆州刺史,改任征虏将军、齐州刺史。元欣在二州,很得人心。又担任征束将军、太仆卿。孝庄帝初年,封为沛郡王,食邑一千户,后来改封为淮阳王。出帝时,加授太师、开府。又封为广陵王。授任太傅、司州牧,不久授任大司马。跟随出帝死在关中。
元欣的弟弟永业,普泰元年,特地封为高密!旺,食邑二千户.亘迈末年,担任金紫光禄大夫。查厘接受惮让,爵位依例降低。
高阳王元雍,字思穆,年轻时风流洒脱不同寻常。高祖说:“我也不能测知这男儿的深浅,然而观察他的自然坦率,或许会大器晚成。”太翅九年,封为颢川王,加授侍中、征南大将军。有人劝元雍说:“各王都接待士人来获取声誉,大王为什么独独不这样?”元雍说:“我是天子的儿子,地位为王,要声名做什么?”很久以后,任命他为中护军,兼镇北大将军。改封为高阳王。奉命迁徙七庙牌位到盗屋。设置五等诸侯,食邑二千户。
皇帝向南征伐,元雍代理镇军大将军,总领留守事务。调任卫尉,加授散骑常侍,授任使持节、镇北将军、相州刺史,常侍照旧。高祖告诫五壅说:“扭业是旧时都城,除非朝廷贤士有德行名望的人不能在这里任职,所以派你做州牧。做州牧的方法,也困难也容易。自身端正,不施号令而实行,所以就是容易。自身不端正,即使发令也不服从,所以就是困难。又应当敬爱贤士,保持信用约定,不能因人议论而轻易给予剥夺。”升军号为征北将军。
世宗初年,调任使持节、都督冀相瀛三州诸军事、征北大将军、开府、冀州刺史,常侍照旧。雍在二州,稍微有声誉。征召他任命为骠骑大将军、司州牧。世宗时而前往雍第宅,都全用家人的礼节。升为司空公,商议确定律令,五壅时常入宫参与大事的谋议。改任太尉公,加授侍中。这时互壅因旱灾的缘故,两次上奏退位,皇帝以温和的言辞拒绝了他的辞呈。授任太保,兼任太尉,侍中照旧。
世宗实行考察擢升的办法,元雍上奏疏说:
私下以为三年考察成绩,是百王通行的典章。现在任职在上中等级的,三年升一阶,无固定职事的官员在上等的,四年升一级。清闪的官员,本来不是虚设,有的因贤明能干而晋升,有的因长期勤恳而推举。如他们没有能力,不应愧列这高标准的人选中。他们既以才能升到朝廷官员中,有的在京城以外的营镇裹任职,遥远地出使阻隔的疆域,催办督促拖欠的租赋,考察检核州镇,都是清闲官员,充任繁杂的差遣。等到考察擢升,贬入到清闲的行列。检查无固定职事的人,不是才能都差,称职的人,不一定都贤明。然而考察清闲官员依据多年的时间,考察事务烦琐的官员依据较少的岁月,在上违背上天恩泽的普降,在下产生不同等对待的痛苦。又探寻景明年间的规则,没有折算考察的条文;正始年间的奏议,有给与夺取的级别。表明不统一的考察,不是出自圣上仁慈的心思;改变典章常规,是有关官员的意愿。又探寻考察等级的上奏,委托在担任固定职事者的手中;涉及到评定勤劳,绝不出自清闲官员的笔端。于是使在职的人得以施展自我勤恳的才能,无固定职事的人独独没有推诚相与的地方。以上下的清闲加以抑制,以旨意规则的评定加以限定,致使身旁侍卫宫中官吏,抱有委屈的言论;守卫宫廷的武人,怀有不能申述的遗憾。想要平定四海,凭什么达到呢?另外清闲官员值勤,一个闪失就成罪过;奉命出使有过失,差错一点点就治罪。囚禁所及的事情,不因职事闲散而优待;节喜庆的赏赐,不因俸禄轻微而增加赐予。罪过的处罚,和担任职事者没有不同;考察擢升的机会,年代不相等。臣下听说君主的行事一定记载,记载不合规范,后世如何观察?《诗经》说“王家差事做不完,哪有时间去休息”,又说“难道不想回家乡,国家誓约不敢忘”。茂盛的杨柳,用来叙述出征的战事;纷纷的大雪,又申述整顿部队的辛勤。如果扣除来往的时间,就是《采薇》的诗篇废弃,《杖杜》的歌辞罢除。另外担任职事的官员,遇吉事丧事请假,省视服侍,祭扫参拜,动不动经历一百天,有的因病不断请假,动不动超过一年。出征在途中,辛劳安泰超出一百倍。痛苦欢乐的情势,不是任职事者的同类;在家私下闲散,不是料理事务的日子。评论优越说到繁重,先应扣除他们的时间。
武人本来牵引上格的担任羽林,中格的担任虎贲,下格的担任直从。有的多年征战戍守,没有什么地方没到过;有的连年披戴皑甲,负重到千里之外;有的经过战斗受到损伤;有的年老体力衰竭。现在试用本格,要求他们像当初一样,有和先前不同的,就退还削夺级别。这就是要求他们不衰退,在道理上是不通的。另外出使蕃邦的人,必定抽取朝廷有声望者。有的经历险阻一千多处,有的走遇危难地段上万里,不时有死亡的忧虑,都怀着不返回的悲痛,以灵魂骨肉奉行忠诚,以死完成使命。先朝赏赐规则,以爵位品秩为报酬;现在改变标准,衹到官阶劳绩。折算后来代替考察,违背了使者愿望。这不是用来奖励《皇华》而推崇《四牡》的做法。
再探索正始年间的规则:普加后任职者列在上中等的,三年升一阶;普加前任职列在上中等的,六年升一级。三年一次考察。是自古以来通行的制度。现在以普加前六年升一阶,检查没有过失,成倍的年代加级。以此推论,表明是以普加代替考察。刚授任一天,一同沾濡官阶的荣耀,列下等的人因普加而上升,列上等的官员由普加而退后。臣下又见到部尉的地位品级,本来处于九品以外,颁布在明确的法令中,实行已经很久。然而近来因为里巷盗贼多,以部尉声威轻不严厉,想升品级到清流中,来制服奸猾的人。甄琛上奏说:“订立法令者施行后加以观察,不便利就改正。”私下以为这话有可采用的地方,圣上仁慈阅览后,另行提高了宰尉的级别。
现在考察的规则刚宣布,心怀不满的人很多。臣下私下观察,也以为不可以,衹要光大国家法典,改正它有什么困难?世宗于是召见元雍共同讨论当时事务。肃宗初年,诏令元雍入宫住在太极西柏堂,咨询决断大政,给予亲信二十人。又诏令元雍担任宗师,升任太傅、侍中,兼任太尉公,王爵照旧。另外下令将作大匠,营造国子学寺,给予元雍居住。领军于忠揽权专横,仆射郭祚劝元雍调走他。于忠发怒,假托韶令杀死郭祚和尚书裴植,罢免元雍的职位以王的身份回到第宅。朝廷有大事,派黄门郎前去咨询访问他。于忠不久又假托诏令,将要杀元雍,就这事询问侍中崔光,崔光抗拒他,才作罢。
不久,灵太后临朝听政,调出于忠任冀州刺史。元雍上奏疏说:
臣下刚进柏堂,看到诏书旨意的施行,全部出自门下省,然而臣出君行,没有悔改之心。每每读过后伤心哀怜,看到后情绪悲切,深深地知道不可以,不能够禁止。这是臣下的第一个罪过。臣下近来愧处中枢机构,兼之充任师傅,应该保护圣上身体,关心圣上早晚的冷热。而于忠身任武职,统领随意,阻隔内外,使朝见拜谒简略断绝。皇上的居处饮食,各处不知道,国家的安危,也不参预,出进柏堂,如僵尸站立而已。这是臣下的第二个罪过。于忠策划要杀死臣下,依赖执政大臣坚决阻止。另外令仆卿相,随意提升罢免,调任授予宫职,多不经过十来天,贬退贤士良才,专意接纳心腹,威风震撼百官,势力倾满朝野。臣下见到情况如此,想调出于忠担任雍州刺史,镇守安抚函谷关以西,在心中还没施行,反被于忠废黜。我愧居官位空受俸禄,辜负恩爱私情。这是臣下的第三个罪过。先帝逝世,储君继位,这是君父的固定策谋,臣子的永久准则,加以赏赐的道理,自古就没有。于忠既为臣属,受先帝恩惠,丧亡的时候,竭尽节操是正常的道义,到束宫迎接陛下,是臣下平常的事务,如果不这样,还要做什么?然而于忠欲念高入云霄,坐着邀取封爵。往日抑制了他,相交锋恐怕造成祸患。臣下囚权臣的欲望,不敢违背他,就召集王公卿大夫,议论户邑的多少。清河王臣元惮,是先帝的亲弟弟,见识度量宽广明朗,当众发表议论,不因勤劳而赏赐他,害怕违背权臣的旨意,看他的脸色而授爵位。臣下知道不可以,却随波逐流而顺从他。这是臣下的第四个罪遇。于忠在门下省掌权,并且担任宰辅,又总管宫廷军队,任崇训宫卫尉,身兼内外职务,蛮横干预宫中事情。这是臣下的第五个罪过。古代遇重大罪遇,必定命三公相会,期限到十天,是看重死刑的缘故。先帝登位,十七年中,小民犯罪,还宽大处理,朝廷高官,不杀 一人现在陛下登位,时间不到半年,杀死仆射、尚书,如同锄一根草,这是于忠掌权假称韶令,擅自施行杀戮。臣下知道而不能救助,这是臣下的第六个罪过。臣下获得太傅宰相地位,时间不到一年,难以宽恕的罪过,显露出来的不仅一种,以什么情形而居处,有什么脸面而生存,虽然经过恩典原宥,还有多余的责任,恭谨回到家中,伏地听凭法官发落。
灵太后感激于忠保护自己的功勋,不追究他的罪过,增加元雍的封邑一千户,授任他为侍中、太师,又加授使持节,以本身官职兼任司州牧。 元雍上奏疏请求:王公以下的侍妾,全部不准使用穿戴织成的锦绣服饰、金玉珠宝,违犯的人以违犯圣旨判罪;奴婢全部不能穿绫罗印花丝织品衣服,衹能是没有纹彩的丝织品而已,奴仆穿布衣服,都不能用金银制成钗带,违犯的人抽打一百鞭。太后采纳他的建议,而不能长久实行.诏令元雍乘坐人拉车出进宫中的旁门。又以本身官职兼录尚书事。元雍接连上奏疏推辞,诏书以美好的言辞加以否定,韶令侍中敦促晓谕。诏令元雍早晚侍奉讲授。
肃宗处理朝政,授任元雍为使持节、司州牧,侍中、太师、录尚书照旧。肃宗行冠礼,元雍兼太保,和兼太尉崔光辅助施行加冠礼。诏令元雍乘车出入大司马门,升职位为丞相。赐给仪仗鼓吹,加倍授予饰有花纹的木剑,其余全部照旧。又赐帛八百匹,和一千人摆设酒宴的器具,催促元雍马上受命。诏令元雍依照齐郡顺王元简在太和年问的旧例,朝见后引入座位,特地优待减去叩拜伏地的礼仪。总领内外官员,和元叉共同决断各项政事。一年俸禄一万多匹,谷粟到四万石,歌女侍妾满屋,儿子们以上等珠装饰帽子,荣耀尊贵的显赫,兄弟中没有谁赶得上他。
第一位妃子卢氏逝世后,元雍另娶博陵人崔显的妹妹,十分有姿色受宠幸,想作为妃子。世宗起初因崔氏世代号称“东崔”,地位寒微声望低下,不想同意,很久才准许。延昌以后,元雍多交合歌女侍妾,将近百许人,而疏远抛弃崔氏,用另外的房屋囚禁,不能参与家政,仅仅给予衣食而已。以致身旁不再有婢女杂使,子女想探问母亲,一定要报告,准许后才能见面。不久,崔氏突然逝世,人们多说是元雍殴打杀了她。灵太后答应赐给元雍歌舞女艺人,没有等到送来,元雍就派遣手下宦官丁鹅自己到宫中,挑选了四人,假冒赏赐而回到第宅。太后责备元雍擅自行事,追回并停止赐予。
孝昌初年,诏书说:“近来丞相府没有开设,阴阳没有变化。王秉持明智处于首位,功勋声望隆盛重大,道德庇护百姓,威风遍及华夏边地,体贴国家如同家庭,尽忠而有节操,可以开府设置佐史。”不久罢除司徒,作为丞相府。
孝庄帝初年,余朱荣想杀害朝廷官员,就说元雍将策划作乱,元雍在河阴遇害。追赠元雍为假黄铁、相国,谧号为文穆王。
元雍见识短浅,又没有学问,虽然位居朝官首位,不为当时人心所推重。他以皇亲而尊贵,地位处于宰辅,从熙平年间以后,朝廷大权被剥夺旁落,他不能坚守正道匡正辅助,衹恭敬顺从而已。等到清河王元恽死后,元叉专断朝政,天下人将责任归咎于他。
嫡子五台,字旦,很有名声。担任中书侍郎,不久升为通直散骑常侍、镇束将军、太常卿。和元雍同时被杀害。追赠他为侍中、特进、骠骑大将军、太尉公、武州刺史、高阳王,谧号为文孝。
儿子元斌,继承爵位。武定年间,官位到尚书右仆射。齐国接受禅让,爵位依例降低。
元泰的哥哥元端,字宣雅。容貌美丽,阅读了许多图书。出仕为散骑侍郎。屡经升迁到通直常侍,鸿胪、太常少卿、散骑常侍。外出任安束将军、青州刺史。这时萧衍派遣将领侵犯逼近徐州、扬州,朝廷授任元端为抚军将军、金紫光禄大夫、使持节、东南道大使,处理军队事务。贼寇平定后,被任命为镇军将军、兖州刺史。不久萧衍的将领再次侵犯徐州、兖州,包围逼近州城。元端率领州中文武官员抵御,得以保全。因功勋被封为安德县开国公,食邑五百产。返回,授任都官尚书。和元雍一起被杀害。追赠他为车骑大将军、仪同三司、相州刺史。
儿子元峻,继承爵位。齐国接受禅让,爵位依例降低。
元泰的弟弟元敔,字子哲。看轻荣耀利益,爱好耽玩琴瑟书籍。出仕为通直散骑侍郎,升卫尉少卿,改任光禄少卿,封济北郡王。和元雍一起被杀害。追赠他为车骑大将军、司空公、雍州刺史。
儿子元徽,普泰年间,继承爵位。出仕为通直郎。武定五年,因和元瑾等人谋划反叛,受刑而死。
元数的弟弟元诞,字文发。年轻时聪明机智,有风度仪表。出仕为通直郎,升中书侍郎、通直散骑常侍。封为新阳县开国伯,食邑三百户。加授龙骧将军。晋封爵为昌乐王,食邑七百户.调任平南将军、散骑常侍、黄门侍郎。孝静帝初年,任命他为侍中、车骑大将军、仪同三司、司州牧。天平三年逝世,追赠使持节、侍中、太保、司徒公、尚书令,将军、州牧照旧,谧号为文献。没有儿子,以元斌的第二个儿子子亮为后嗣。
元诞的弟弟勒叉,勒叉的弟弟元亘,元亘的弟弟伏陀,伏陀的弟弟弥陀,弥陀的弟弟僧育,僧育的弟弟居罗。出帝初年,勒叉封在阳平县,元亘封在濮阳县,伏陀封在武阳县,弥陀封在新阳县,僧育封在顿丘县,居罗封在卫县,都为开国伯,食邑四百户。天平年间,都授任镇远将军、散骑侍郎。僧育逃到函谷关以西,封国被削除。其余的在齐国接受惮让后,爵位依例降低。
北海王元详,字季豫。姿态容貌美丽,举止高雅。太和九年封,加授侍中、征北大将军。后来被任命为光禄大夫,解除侍中、将军职位。后又兼侍中。
跟随高祖向南征伐,担任散骑常侍。高祖从洛阳向北巡视,元详时常和侍中、彭城王元勰都在车辆中,陪同侍奉在左右。到高宗射击立碑的地方,高祖停下车辆,诏令几个弟弟和侍臣,都试着射出有多远,仅元详的箭衹差高宗的箭十多步远。高祖赞许他。拍手欢笑,于是下诏刻石立碑,亲自写制书。设置五等诸侯,元详获食邑二千户。调任侍中,改任秘书监。
皇帝向南征伐,元详代理中领军,留守京城,赐给鼓吹一部,披甲执兵器的卫士三百人,兼督察修建的事务。高祖赐给元详的文书说:“近来游神于什么事业?古籍六经,哪部书不能娱乐,妥善端正风纪,整肃这支禁卫部队。”元谨后来到行宫朝见,高祖接见他。元详庆贺平定迎匕以北,直担说:“我因京城南面没有肃清,神勇的军队暂时出动,沔水以北的几座城池,都柔顺归服,这是将领士兵的效命,不是我的功劳。”五谨回答说:“陛下德行超过唐尧、虞舜,功绩超出因朝、连住,到南方的风尚,从这裹开始。”互谨回盗隆,直担为他饯行,诏令元详说:“从前,进裹叛变抗命,所以有三年的战斗;鬼友不接受命令,以致有几年的出征。何况长江呈地自称帝王,到现在一百年,我一定要扫荡南部海域,然后回归。现在夏天停留在这里,所以和你相见,好好守卫京城,满足我的心意。”赵虽王互干逝世,任命互详代行司州牧。授任护车将军,兼任尚书左仆射。
高祖逝世前,遗命元详担任司空辅佐朝政。世宗即位,因元详有修建城池的功勋,增加食邑一千户。元详因皇帝在服丧期间,不接受。世宗处理朝政,元详调任侍中、大将军、录尚书事。咸阳王元禧图谋反叛,元详上奏疏请求解除职位。诏书说:“出自一个人的事情,罪过不牵累德行,形貌不同性情有别,忠诚叛逆本来殊异。所以父亲被杀儿子兴盛,义理高悬唐尧时代;弟弟受戮哥哥荣升,事迹显见周朝鲁国。元禧和国家,不同体而同血缘,既肆行目无君主的叛逆,哪顾兄弟间的亲密。叔父的忠心显著于两朝,诚意盈满于宗庙,协助我这年幼无知者,保卫宏大的基业,哪容因微小的顾虑,忘记宰辅的重任,印章饰物已经下令送回,希望不再申述。皇位属于渺小的我,谈到这件事,面临纸张惭愧遗憾,惋惜感慨都深。”元详又上奏疏陈述解职,诏书义不准许。授任太傅,兼任司徒,侍中、绿尚书事照旧。元详执意推辞,诏令派人敦促劝解,才接受。
元详和尚书省八座上奏说:“私下以为奸乱劫掠难以消除,为害已久,盗贼群起作乱,是国家的忧患.所以五种刑罚施用,还有人陷入法网遭诛杀;道德隐微遏制凶残的人,宁息偷盗的行为。所以颁布制令下发条例,名分是治理的根本,纲举目张,是政务的关键。恭谨探寻剥夺俸禄的条款,颁布已满一年。然而京城的尹、令,善恶容易得知;边远的州牧郡守,有的就难确知,都上下一条心,互相掩盖。假使有贼寇发生,隐秘不报告,有的以抢劫为偷盗,有的阻止掳掠而成偷盗,更使贼寇发生难以知道,偷窃更为严重.臣下等人.同议论,如果依照制令剥夺俸禄,那么县里没有一整月的县令;根据条例贬降废黜,郡上没有满一年的太守。这个制度如一定施行,就是所谓的‘法令越分明,盗贼反倒越多,。从前黄霸、龚遂改变风尚,不由于剥夺俸禄;张敞、赵广汉受到称赞,哪裹是量惧贬降废黜?然而安抚的规则,得失在于人。以为可以重新选拔谨慎的官员,依照法律弹劾禁锢,不应轻意修改法令,废黜众多官员。现在请求修改制令条例,回附法律条文。凡激励自己公平清廉者,赏赐有不变的典章,风间贪污受贿的,检查后考定等级。”世宗听从了这个建议。
元详接受任命,这天夜晚狂风大作电闪雷鸣,拔起了庭院中十围粗的大桐树,倒立在原处。当初,世宗掌握政事,元详听说彭城王元勰有震撼君主的顾虑,而想剥夺他的司徒,非常担心别人议论,所以任大将军,到这时才任司徒。上天的威风如此,有见识的人知道元详不能善终。世宗在邺城练兵,元详和右仆射高肇、领军于劲留守京城。
当初,太和末年,元详以小弟弟的身份获得喜爱,景明初年,又以小叔叔的身份受尊崇宠信,地位名望都到极点,百官畏惧他。然而贪婪没有满足,收受贿赂很多;公私经营贩卖,侵占剥削远近的人;宠爱亲近小人,各处私相嘱托。珍奇美丽的物品堆积,声乐女色奢侈放纵,建筑装饰第宅,垒山掘池,费用上万万。又在柬掖门外,大路的南面,驱逐逼迫小民,夺占房屋。以至有灵柩在屋中,请求延长到安葬而不被准许,于是派人用车载棺材到里巷,过路的人哀伤嗟叹。元详的母亲高太妃,也颇协助他作威作福,亲自命人殴打别人,怨恨的声音接连不断。妃子,是宋王刘昶的女儿,不被重视。宠爱的侍妾范氏,喜爱同于夫妻,到她死的时候,忍受不住悲痛,以致安葬完毕,还毁弃墓道而看她。上奏请求追赠平昌县君。元详又和母辈的安定王元燮的妃子高氏淫乱,高氏就是茹皓妻子的姐姐。严格禁令左右的人,自始至终保密。元详一向依附茹皓,又因淫乱相善,来往密切。茹皓娶妻时,元详亲自到他家中,欢快饮酒到烂醉。
元详虽然贪婪奢侈搜刮财货,为朝野所闻知,而世宗尊敬隆盛,寄托没有替代,军队国家的大事,总揽决断。每次上奏,事情都被准许。元详时常另外住在华林园的西面角落,和都亭、宫馆紧相连接,也通宫殿后门。世宗时常秘密前往他的处所,饱饮整日,他受宠到这种地步。另外元详受任,利用私人庆贺,上书请求世宗光临。世宗接连前往南面的第宅,到元详的后堂,和高太妃相见,称呼为阿母,伏在地上而敬酒,礼节如同家人。到出来时,高太妃时常叩拜相送,举杯祝愿说:“愿官家千万岁,每年到我母子房舍一次。”起初,世宗亲自处理政事,元详和咸阳王元禧、彭城王元勰都被召进宫,共同乘坐牛车,防卫严密。高太妃当时惶恐急迫,以为元详必定死去,也乘车到路旁,哭着送元详到金墉。等到元详等人得以免死,高太妃说:“从今以后,不希望富贵,衹希望使母子平安,和你打扫市集讨生活。”到这时尊贵宠信到极点,不再说有祸患失败的道理。
后来遭高肇诬陷,说元详和茹皓等人谋划作乱。这时元详在南面的第宅,世宗召唤中尉崔亮进入宫中,下令纠察元详的贪婪淫乱,以及茹皓、刘胄、常季贤、陈扫静等人独断恣意的事实。崔亮于是奏告元详:“贪婪损害公私利益,淫欲扰乱典章礼制。朝廷近来因军队国家费用大,禁止各军镇各种献纳,而元详擅自发令,命宫府付予物价。驱赶民众夺取别人家业,奢侈地修建私人房舍。淫乱污秽没有道德,失去尊卑的礼节;败坏典章制度,亏损风尚教化的纲纪。请求以现有事实,免除元详所任官职,交付鸿胪剥夺爵位,下令禁止行动,交付廷尉治罪。”并弹劾茹皓等人,夜晚就逮捕囚禁在南台。另外虎贲一百人,包围守住元详的第宅,担心他惊慌恐惧而逃跑。世宗派遣左右的人郭翼打开金墉门,奔驰出去晓谕他。把中尉弹劾的事实给他看。元详的母亲高太妃见到郭翼,叩头哭泣忍不住悲痛。元详说:“确如中尉所纠察的,有什么可忧虑的,衹恐怕还有更大罪过乎白到来。别人送给我珍奇的货物,我喜爱它们。果真收取了,我有什么忧虑的呢?”私下自己宽慰。到天亮,茹皓等人都被赐令自杀,引见高阳王元雍等五王入宫议定元详的罪过。对元详单独用一辆车防守,送他回华林园的住处。母亲妻子在一起哭泣,进入居住的地方,小奴弱婢几个人跟随。官府的防卫十分严密,整夜敲木梆,排列坐着包围防守,内外不通。世宗为此十多天不到园中。迁移元详到太府寺,包围禁断更严切。诏书说:“王地位兼具台阁宰辅,亲近无人可比
参考资料:
1、佚名.是何年网.http://www.4hn.org/files/article/html/0/205/16286.html?1748128057.900